红绿鲤鱼与梨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我给你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 红绿鲤鱼与梨
Powered by LOFTER

无题

微博上给小伙伴的点梗快打,起源是我玩生化玩high了一高兴给自己挖坑(没有)

短片小小小甜饼,双向暗恋窗户纸还糊着

缺乏逻辑的无脑恋爱,没有知识没有常识,漫画他们俩好久没出现了吃个糖甜甜嘴巴

阿妈要是结束回忆篇继续发神亚糖我还能再战三百年()


----------------------------------------------------------------------------


十七岁的亚连·沃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只老旧的闹钟。

 

那是乔尼·吉鲁留在桌子上的,他昨天一晚上都在试图修好这只银色的闹钟,亚连在晚饭的时候就看见乔尼拿着一支细得仿佛针一样的小螺丝刀在试图拧开它的外壳。

 

从来没做过这么精细的操作的亚连嘴里叼着面包拉过一把椅子反向坐下,他把下巴垫在手臂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和乔尼一起就着汽油灯微弱的光芒研究这个有些锈迹斑驳的闹钟。

 

乔尼手边放了各型各色的螺丝刀——姑且都叫他们螺丝刀吧,很多样子亚连也分得不是很清楚——他们有些是一字样有些是十字样,他只在小时候偶尔看过马纳用它来修理转不动的独轮车或者别的什么。他们以前的生活总是带着风霜、用来果腹的面包和永远擦不掉的汗味,所以现在乔尼认认真真修理闹钟的样子倒是和亚连过去的日子有些不谋而合。

 

闹钟已经很老了,看起来被丢掉了有些时日,乔尼余光瞥见亚连探究的目光向他解释道,这是他今天出去做修理活收到的一只闹钟,闹钟的主人显然已经放弃它了,虽然乔尼再三解释说只是内部的机芯有些锈蚀,只要拆开擦一擦油就能像新的一样。

 

“......但那位先生还是觉得既然这么麻烦为什么不换个新闹钟呢?”乔尼像模像样地模仿了一下主人的口气,他举着螺丝刀的一只手冲着天花板挥舞了一下,“送给你了,年轻人——如果你能修好它的话。”

 

“听起来他年龄很大嘛。”亚连一边咀嚼着面包一边被乔尼的动作逗笑了。

 

“是呀,可是心态反而我更像老年人。”乔尼收回挥舞地手,又仔仔细细地拆解剩下的螺丝。

 

“现在人们大概也很少像我一样固执地去修理一些东西了吧,大家更擅长先去评估它的价值。”乔尼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如果没用了,不如丢掉;如果有害,不如丢掉;如果救不回来——”

 

“不如丢掉。”

 

亚连接下了他的话,乔尼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在向亚连宣泄某些情绪,而原本这宣泄这些情绪的主人此刻却很坦然的举着半个面包冲他微笑。

 

“亚连......”

 

“没关系哦乔尼,我没有那么脆弱。”亚连好脾气冲他笑笑,顺手掰下了面包的另一端递给乔尼,“要吃吗,我们的晚饭最近全都多亏了你,赚钱的人怎么能不吃东西就干活呢。”

 

但是后来乔尼还是愧疚了好久啊......亚连把闹钟翻过来,看到那后面刻了非常细小的字,但乔尼的字体偏小,在太阳光的反射下又隐隐约约看不清写了什么,亚连只好坐起来细看——

 

一阵风吹过窗口,腹部伤口的钝痛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腰。

 

大概是和乔尼、神田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太安稳,虽然时常要和第十四个争取主动权,但无论神志清醒与否,他总会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宛若还在幼儿期的婴儿汲取了母亲子宫中羊水的温暖而得以休憩——他猜自己对抗第十四个的力量或多或少得益于此。

 

但只有腹部的伤疤总像是个糟糕的闹钟一样敲打他,敲打他的神经,提醒他自己是个时日无多的人,眼前的像个普通人平静的生活下一秒就是过眼云烟。

 

 

在他咬着牙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的时候,睡在他对面的神田不安稳地翻身。

 

把神田忘了,亚连一拍脑门,噌的站起来,带起床上的被褥滑落到地上。

 

神田和乔尼在找到亚连的前一天喝多了酒,第二驱魔师第一次体验到糟糕宿醉没能击垮他的意志,但是把他的身体击垮了十成十:在追亚连的时候没事;在和恶魔打架的时候没事,当他们三个人风尘仆仆地终于找到了一间旅店,准备休息调整的时候,神田哐当一下当场死机,满脸通红地发起了烧。

 

这一下也顾不上到底谁是逃犯谁是元帅,谁是病人谁是伤者了,亚连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和神田脑子里的弯弯摇摇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当下唯一能做出的计划是三个人里现在只有亚连还有力气,连拖带拽把神田扛到了床上。

 

所以为啥这人要喝这么多啊!尽管向乔尼表示自己ok,但把神田背在身上的时候亚连还是忍不住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顿神田。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问神田,也让神田说说他的一肚子话(尽管亚连觉得神田可能不会说)。

 

本来以为神田只是因为喝多了又吹了风才有点发烧,没想到他一口气烧了三天根本醒不过来,吓得乔尼买了各种各样的退烧药感冒药,瓶瓶罐罐,片剂冲剂栓剂铺满了旅店里小小的桌子,看起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变着法要给神田把药灌进去。

 

乔尼算的没错,神田在吃药方面是一点都不配合,医疗班要是有病号翘班表,神田没准次次都能拿第一名,顺便让护士长举着针头给他屁股上扎一针做奖励——亚连想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情景他还挺想看的。

 

这回他发烧像是退行回了婴儿一样,把自己整个人蜷在墙角,眉头紧皱,身体也绷得紧紧的,像只随时随地要逃跑的虾米。无奈,乔尼和亚连只能一份喂药的活儿两个人干,亚连负责把神田掰过来,乔尼负责给他喂药。

 

想到昨天两个人一通合力给他灌药亚连就头疼,感觉连自己身上原本的疼痛都没有给神田灌药来得麻烦——他选了自己认为比较好灌的冲剂,一边拆药一边看向床那边还在昏睡的神田红通通的脸。

 

神田脸上还是有点血色好看,亚连的脑子又不知不觉想些有的没的。奇怪,为什么一沾上神田他就总是会想别的事情呢?

 

早上的时候乔尼给神田量了量体温,感谢昨天那顿药好歹没让他的体温达到一个新高,而新元帅上任的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在自己身上,怎么也要烧个痛快才要罢休,所以他还是不温不火地维持着低烧。

 

药是乔尼买来的众多退烧药的一种,用热水冲开,空气中飘散着闻起来有点甜丝丝的味道,亚连闻到药水的甜味儿感觉自己有点饿了。

 

神田动了动身体,像是有要转醒的架势。

 

“你要是醒了就帮大忙了。”亚连小声嘀咕了一句。

 

像是应了亚连的期许,神田捂着额头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

 

从亚连这个角度看神田这个时候的脸挺黑的——本人烧着又半低着头,脸色固然不会太好看。

 

神田的脑子像是被人锤过一样的疼,不算漫长的睡眠勉强让他能维系住自己的意识,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就看见亚连端着那杯冲剂径直朝他走来。

 

喂喂要不要这样啊你脸上的“离我远点”的表情都要溢出来了啊......话虽这么说,但亚连还是一屁股坐在神田床边,把杯子递给满脸写满了拒绝的神田,顺便还看了看他四周有没有类似六幻这样的高危物品,避免神田突然做出什么把药打翻暴打别人的举动.......明明他才是逃犯来着,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他们两个人颠倒过来了。

 

“我不喝。”

 

居然非常直接地拒绝了喝药!

 

做好了被神田武力抵抗的亚连没想到这次神田反而干脆利落地选择说自己不喝,他惊得差点没端住那杯药。

 

神田是变性了吗?是烧糊涂了吗?平常三个护士加一个护士长都按不住的神田居然放弃了暴力!这还是他认识的一根筋吗???

 

神田看着亚连眼神复杂地盯着他,脸上表情来回变换,直觉告诉他这根豆芽没在想什么好事,他抬手就对着那张似乎已经开始要憋笑的脸敲了下去——

 

“啊!神田你干吗!”

 

“把豆芽拽回现实而已。”神田换了个姿势倚在床头,后背有了依靠让他舒服很多。

 

“......叫我亚连。”亚连瞪了他一眼,生硬地把药举到他眼前,“赶紧喝掉。”

 

“拒绝无用。”他补了一句。

 

神田这次连看都不看索性把眼睛闭上了,亚连气结,这人怎么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油盐不进只按自己的方式来!在方舟的时候是,阿尔玛的事情也是,现在连喝个药,都要别人按着灌吗!

 

“你非要和我对着来吗?”

 

闭着眼的神田听见亚连语气变得有些奇怪.......他在失落?

 

“我说要留下来的时候,你说‘快走’。”

 

“我说神田你冷静一点的时候,你说‘不用你管’。”

 

“就连我擅自做主捏碎了门的时候,你都能有办法一路摸回教团。”亚连看着他放在一旁的团服,那上面的徽章刺痛了他的眼睛,“神田,是不是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是无劳无用的挣扎?”

 

“你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对吗?”

 

“难道我要按你的想法来吗?”

 

“按照你的想法,就是放任你一个人被教团追杀?还是说等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沦为十四个的工具之后我们再亲手杀了你?”

 

“按照你的想法,”神田冷哼了一声睁开了眼,“豆芽菜,现在我是不是应该打开大门让你跑?”

 

“都说了叫我亚连!”像是被神田最后一句激怒了,他气极反笑,看着神田的目光都充满了挑衅,“连名字都喊不对的人难怪连药都喝不了了。”

 

“我喊你是豆芽菜和我不想喝药有什么关系。”

 

“好啊,那我们来打赌。”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豆芽菜?”

 

“我叫亚连,你不敢赌?”

 

“赌就赌。”神田坐起来看着他。

 

“赌我能想办法让你把药喝了,赢了你要好好喊我的名字。”

 

“这有什么可赌的,再说我不.....唔!”

 

神田睁大了眼。

 

他先是看到亚连的脸突然在他面前放大,少年青涩的眉眼已经隐约有了成人的样子,唯一没变的只有那道疤啊,他出神的想了一下,随后嘴里一阵药物甜美的苦味。

 

亚连吻了他......不对,确切的来说,他把药水往自己嘴里一倒直接给神田用嘴渡了过去。

 

“你.....咳咳咳。”神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亚连做了什么,这小子甚至还无意识舔了一下自己嘴边残留的药液!

 

“我赢了吧!你要好好叫我名字了,神田。”亚连得意于神田的反应,似乎没觉得刚才的动作有什么不对。

 

“你这是作弊吧!”神田都没有看见自己的脸无意识地红了,“谁会拿嘴喂别人喝药啊!”

 

“谁说嘴不可以了!谁......”看见神田的耳根都红了的亚连渐渐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干了什么,他把头一扭不看神田,说话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总、总之,刚才的气氛都是神田的问题......既然输了就要好好叫我、我的名字......”

 

神田看了他半天,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亚连。”

 

没指望神田妥协的甚至都最好接着斗嘴准备的亚连有些惊讶地回头,神田虽然脸上还是红红的,但眼神里确实他从没有见过的真诚。

 

他在神田眼里看过很多人的样子,有别人的不堪,有别人的痛苦,甚至是神田自己的愤怒。

 

可是在那双鸦黑色的眼眸里,他第一次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样子。

 

“亚 连。”神田又开口喊他,不像林克会规规矩矩喊他“沃克”,也不像科姆伊李娜丽他们那样总是轻快的喊他“亚连”,神田优一字一顿,在认认真真喊他的名字。

 

伤口不合时宜地剧烈痛起来,亚连忍不住弯腰抱住自己,连杯子不小心摔在地上都没有在意,可是神田刚才喊他的模样却被一清二楚的印在他脑子里,好像连能模糊掉记忆的疼痛都模糊不掉他的脸。

 

原来神田对抗十四个这么好用吗,亚连在疼昏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想着,连嘴角都有些翘了起来,没注意另一个病号在他从床上摔下去的一瞬间伸过来的双手。

 

 

 

乔尼工作到很晚才回来,他一进门就看见了那只钟表。

 

昨天和它奋斗了一夜总算是修好了,乔尼甚至还上了个表准备提醒神田喝药。

 

“但是你为什么没响呢......?”乔尼看着钟表调好的指针,这个点应该早就响起来了啊,难道他没修好吗?

 

“你们有谁.......”他向着神田那边看过去,话还没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

 

神田半倚在墙上睡着了,怀里还半抱着睡着地亚连.......他们的脸怎么都这么红?

 

乔尼疑惑地想。

 

 

-FIN-

 

 


评论 ( 3 )
热度 ( 33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TOP